公元618年,李渊在长安建立了唐朝,随着国力日益强盛,丝绸之路再度焕发活力。位于河西走廊西端的沙州(今敦煌),成为连接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枢纽,地理位置极为重要。沙州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,逐渐成为东西文化交流的重要门户。
在唐太宗时期,唐军经过长时间的征战,成功平定了高昌,设立了安西都护府,沙州作为后勤保障中心和商业重地,商贾云集,胡商与汉人往来不断,驼铃声响彻沙州的街巷。武则天执政时,沙州的城市扩建得如火如荼,佛教的影响深远,莫高窟的开凿也进入了空前的规模,壁画和经卷上频频展现着盛唐的气象和文化繁荣。
然而,安史之乱爆发后,唐朝的局势急转直下。随着大规模的叛乱蔓延,唐廷不得不调动河西的精锐力量以平叛,但由于混乱的指挥,河西的精锐部队最终在战斗中全军覆没,河西走廊的防线逐渐崩溃。到了公元763年,吐蕃乘机侵入,快速蚕食河西地区的领土。学者们推测,到了808年,龟兹这座曾是大唐西域最后防线的城市终于沦陷,数十万唐朝移民成为吐蕃的阶下囚,河西彻底陷入了失落与颓废。丁壮被迫沦为奴隶,年幼的孩童和妇女则遭受了极其残酷的待遇,眼睛被挖去,四肢被砍断,尸体弃置路旁。
展开剩余79%这些唐朝故土的遗民们心中充满了对唐朝的无限怀念。多年后,当唐朝的使者前往吐蕃,几千名年老的唐朝老兵突然拦住了他们,急切地询问:“天子安好否?我们告诫子孙,莫忘大唐,大唐也不应忘记我们!援军何时才能到来接我们回家?”这些老兵的话语悲切且充满无奈,但使者却无言以对,因为当时的大唐已经陷入了自顾不暇的困境,援军的希望渺茫,而这些老兵的命运,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。
直到公元842年,吐蕃发生了剧变。末代赞普达玛去世后,皇位继承权引发了国内的激烈争斗,民怨沸腾,国家逐渐分裂,进入了动荡的内战时代。就在这个动荡的时刻,沙州的都督张议潮站在沙州城墙上,望着远方的长安,心中充满了期盼和决心。这一天,他已经等待了数十年。
张议潮生于公元799年,是沙州沦陷后的第18年。他的父亲是汉人,时常为他讲述昔日大唐的辉煌与长安的繁华。然而,张议潮所经历的,却是唐朝在沙州的屈辱和吐蕃对汉人百般压迫的景象。从小目睹这一切,他内心充满了对家国的渴望,暗自立下誓言:“唐军不来,我便亲自带领汉人去长安,看一看那个昔日的盛世之都。”
张议潮的家族在敦煌具有显赫的地位,而吐蕃为了便于管理,往往任命汉人担任地方的领导职务。张议潮被任命为沙州城都督,因其行事果敢,深得汉人百姓的爱戴与敬重。心怀恢复大唐之志,他开始暗中联络各地的汉族豪杰,策马奔腾,广结盟友。
有一夜,身披铁甲的汉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在沙州城外,张议潮意识到时机已到,便豪言:“杀光吐蕃守军,咱们一起回大唐!”随着沙州城的攻占,张议潮派出十组使节,携带求救信号的小蜡丸,穿着不同的衣服,假扮不同的身份,从多个方向悄然出发,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。然而,经过漫长的跋涉,最终只有高僧悟真带领的小队成功抵达长安城。
唐宣宗李忱对张议潮的忠诚与勇气高度赞扬,但由于国家的形势所迫,朝廷并没有能够抽调出援军。张议潮并没有因此气馁,他决定自给自足,朝廷不给军粮,他们就自己种;朝廷不派援军,他们就自己招募。张议潮带领的队伍如滚雪球般迅速壮大,不仅仅是汉人,其他民族的移民也纷纷加入,大家都憎恨吐蕃的残暴统治,渴望回归大唐的怀抱。
短短两年,张议潮的队伍就攻占了瓜州、肃州、甘州,河西四镇只剩凉州尚在吐蕃的控制之下。只要凉州被攻占,长安的道路便能彻底打通。唐宣宗听闻张议潮再立奇功,深受感动,甚至泪流满面。他称赞张议潮的伟大成就,认为唐朝之前未能恢复河西,但如今却终于在张议潮的领导下实现了这一目标。
公元858年,张议潮率领归义军向凉州发起进攻。公元861年,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,归义军终于攻克了凉州,河西四郡重新归汉。时隔近百年,河西走廊再次回到汉人的手中。
为了纪念张议潮的伟大功勋,他的侄子张淮深修建了莫高窟156号功德窟,并在其中留下了著名壁画《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统军出行图》,以传世不朽的艺术形式铭刻下这段传奇。
然而,张议潮的壮丽一生,最终以他74岁的高龄在长安落幕。几年后,黄巢起义爆发,长安城被攻陷,唐朝灭亡。河西的归义军在张议潮的孙子张承奉的领导下建立了西汉金山国,直至宋朝建立后的数十年,西夏崛起并最终攻克金山国,归义军的辉煌历史也随之消失。
张议潮一生致力于恢复大唐河西,立下赫赫战功,却鲜有人记得他。直到今天,他仍没有一部专门的传记,实在令人感到唏嘘。他孤身一人,凭借坚韧的毅力从沙州走到了长安,不知那时的长安,是否与他心中的梦想相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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